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媛媛读画之十七:笔无虚设,各尽其用

作者夏媛系中国人民大学画院书画家

每当我观杨宝树老师画画时,既兴奋又紧张。兴奋的是我可以直观感受到他从酝酿到完成一幅作品的全过程,通过一笔一墨、巧妙构图,来体现山水的气势和画面的“气韵生动”;紧张的是观画时常常会因某一处情境而产生联想,神游一番之后却错过了许多精彩,因此紧张的丝毫不敢分神,恨不得再长两只眼,一边专注毛笔在宣纸上的运动,一边专注宣纸上水墨的形成过程,思维必须紧跟老师的创作思路,时刻体会笔墨、构图用意。多年来收获颇多,这正是跟着宝树老师学画的幸运之处吧。

在宝树老师这幅《一望大江开》传统水墨画中,给我最大的冲击就是大气,因为我在这有限的画面中感受到了无限的景与情。

视觉的正面是通过墨块和简洁的笔墨画出了山“势”,笔墨之间的呼应使山脉如一条龙蜿蜒游走;山峰层层积迭而进,汇聚一起,形成了排山倒海的气势。正可谓“笔无虚设,各尽其用”。宝树老师用老辣的骨法用笔营造出山的雄壮气势,令人震撼。

这样的立幅条屏,对构图来说更是一个挑战,如何在这样条屏中表现山重水复、层峦叠嶂,还得讲究上下呼应,这就更加讲究构图的巧妙了。你看这画面中的几处墨块,渲染形状变化丰富,达到了山石厚实凝重的效果,而在厚实之中还要提炼出空灵之感,形成呼应真的很难。清代书画家笪重光说“虚实相生,无画处皆成妙境”,而此幅画的妙境就在那山峦之中的留白之处,这留白,仿佛山中仙气,从底部水中产生,又在山中萦绕,最后消失在远山之中,使得景实而意虚,虚实相变,上下呼应,形成气韵贯通的和谐之势,可谓“活眼”。

画面底部水纹的几笔勾勒不仅体现出水的灵动之美,还和山脉巧妙的进行了对应,运用水纹波动的节奏与水墨渲染韵律,形成了画面整体的灵动效果,进而表现出水墨之中的“生命力”,这也正是这幅画的精神所在。

回望整幅画,宝树老师用笔精准,意境深远。墨块和留白是从整体气势考虑的,有远近,有明暗,有强弱,展现了山水的气势和意境的深远,也是他思想凝聚的最终表现。无论是从局部的笔墨韵味还是整体的气势神韵,都让观者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。

然而,我始终觉得宝树老师之所以能信笔来去、用墨奇趣、构图巧妙、看似不经意,其实都是建立在深厚的传统功力之上,来自于他平时丰富生活阅历的积累,实在令我敬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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